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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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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郡挑了挑眉,輕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不用報酬,我直接告訴你,賀先生是來找過我。”頓了頓,她又道:“或者可以說是,賀先生確實派人來找過我。”

唐晚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關心的是——“他讓你做什麽?”

王郡低頭彈了彈指甲,卻不答。她在衡量答與不答之間的利害關系,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次擡起眼,試探道:“賀先生的安排,唐小姐難道猜不到?”

“我大約能猜到,只是需要借你的口確認一下。”唐晚偏頭笑,“他的安排都是為了我,你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我又不會告訴他。”

王郡想想也是,於是便將賀啟安排她做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其實我倒是沒想過他會找上你,畢竟……”唐晚眨了眨眼,咽下後半句話——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裏,說話並沒有什麽公信力。

“我想賀先生找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王郡是個聰明人,唐晚的話沒說全,算是給她留了臉面,她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身份,倒也不生氣。

沈默了一會兒,唐晚輕輕擊掌,小岑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淺粉色的精美信封。唐晚掃了一眼,伸手接過,遞給王郡,微笑頷首:“我知道你的時間寶貴,一點小禮物,算是補償。”

王郡一笑,也不跟她客氣,雙手接過。

等王郡回到自己的公寓後才從包裏拿出那個信封,拆開信封,裏頭是唐氏集團下一家著名珠寶品牌的藍色禮券,憑此券可在其下任意一家店內挑選相應價值的首飾一件。

王郡捏著這張不厚不薄的卡片,仿佛手中有千金重。好半響她才回過神來,喃喃道:“真是……太大方了……如果是個男人就好了……”

唐昕的手段是從下往上,從圍觀群眾身上著手,而唐晚的應對,或者說,賀啟的應對方法,則是從上往下。

帝都的一場晚宴上,因為有幾位顯貴夫人的出席,這場宴會的檔次也提高了不少。

賀母顧念媛也在出席之列,此時的她正被一群貴婦包圍著,虛虛實實地說著場面話,習以為常地進行著“夫人外交”。

氣氛一片祥和,但卻有人看不慣這和樂融融的場景,非要出來煞風景——“哎呀,說起來,最近有個新聞跟念媛你有關呢!”一位平時就跟顧念媛不是很對付的夫人忽然開口。

賀母根本就不將她那點小心思看在眼裏,不高不低不長不短地“哦”了一聲。

那位夫人掩嘴輕笑,故作親密地埋怨道:“哎呀,這邊都是老熟

人,念媛你還有什麽好裝不知道的呀?大家又不會笑你。”

賀母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我還真不知道,不如祁夫人說說?也好給我聽個新鮮。”

見眾人的眼光都在自己和顧念媛身上打轉,祁夫人挺了挺胸,不緊不慢地道:“前陣子念媛你不是提了提自己未來的小兒媳婦麽?我記得,是叫唐晚吧?”見顧念媛不以為意地點頭,她得意地笑了,“不得不說,你這小兒媳婦可真是個厲害的人物,小小年紀就在家族裏獨掌大權不說,連親姐姐也能叫她趕走了。”

眾夫人一陣嘩然。畢竟階層不同,唐昕就是鬧得再大,也進不了這些夫人的眼,所以她們對這件事竟然一無所知!這會兒聽了祁夫人的話,雖然大家不至於馬上就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詞,卻紛紛將眼光投在了賀母身上,等著她的解釋。

顧念媛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就算今天沒有人提起,她也是要提的,不僅要“不經意間”流傳出消息去,還得替小阿晚打下上層圈子的群眾基礎才好。

她從容地笑著上下打量祁夫人,搖搖頭:“祁夫人被祁社長保護得太好了,那些陰暗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呢。那娛樂新聞除了日期,哪還有可信的?以後祁夫人還是多看看祁社長社裏的報紙吧,雖說是官方辦給老百姓看的,也不太靠譜,但多少總比娛樂新聞可信的多。”

眾人聚精會神地聽著,聽完皆是忍俊不禁。確實,連官方辦的報紙還總是忽悠人呢,更何況是那些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說成黑的娛樂報刊和新聞?他們要的就是噱頭,可不管你是真是假。

祁夫人漲紅了臉,她丈夫是華新社的社長,掌管國家喉舌不錯,但卻是上流社會裏頭出了名的風流花心。到如今他們的女兒祁雅也二十四歲了,可前不久她卻又得知丈夫在外頭新養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兒。

顧念媛的話句句都是實話,卻唯有第一句,看似打趣,實為諷刺,話語如刀,狠狠戳進了祁夫人的心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見顧念媛一派雍容淡定,她心下越發不忿,強撐著笑臉不依不撓:“我想也是,好好的人家,怎麽還會出姐妹相爭,手足相殘的戲碼呢?念媛想是知道情況,不如跟我們也說說清楚,下回聽到有人誤解了,也能替你小兒媳婦說上兩句。”

賀母雖不喜她,但祁夫人這話正中了她的下懷,於是便順水推舟地笑道:“本來小丫頭還沒過門,她家又家大業大,自家家事,我實在不好多說。但實在是見流言傳的不像,委屈了她,真不知這些話都是從哪裏來的!”

“她那姐姐

,唉,”顧念媛搖頭嘆氣,“我實在不知該怎麽說。她唐家傳了這麽多代,家教我就不說了,她母親也是N市杭家嫡出的女兒,書香大族,一等一的好教養,也不知怎麽就出了她姐姐這麽個……”

賀母說不下去了,只是嘆息:“原本她們那樣的人家,怎麽可能叫女孩子去娛樂圈闖蕩?就是我們這樣的家庭也不可能呀!可是她那姐姐不知著了什麽魔,哭著鬧著非要去演戲。好吧,家裏攔不住,你去演戲行,不能扯出唐家的招牌。阿晚那孩子心軟,還是偷著幫扶了許多,就這樣,那唐昕才能成個明星。”

接下來顧念媛的神色就沈重了許多:“阿晚她還有個親叔叔,在她父親去世後……”她有些難以啟齒,“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她姐姐是鬼迷了心竅,受人挑撥兩句,覺得是妹妹奪了她的權,原本家裏合該由她掌管。她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死活要去演戲的?阿晚一個小女孩兒,撐了這麽多年,有多辛苦,只要想想就能明白,多虧有唐家族裏長輩支持,否則早就被她們那二叔給害了!這下可是奇了,她那姐姐硬是去了她叔叔那裏,替外人對付親妹妹!”

眾位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件事出得突然,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有位記性比較好的夫人忽然想起了什麽:“哎,念媛,你說的你小兒媳婦的叔叔,是不是就是唐將軍夫人曾經帶來的那個唐晴的父親?”

顧念媛略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這群眾演員可是自發的,跟她無關。

那位夫人一擊掌:“那我可就明白了,可不就是你說的這樣麽!”

“什麽?”“怎麽個情況?”“你知道這事兒?”眾人紛紛追問。

“就是上次香港阮家辦婚禮嘛,我也收到請帖去了,那天新娘就是那個叫唐晴的女孩子,我說怎麽搞,還請了個明星來當伴娘,結果是她堂姐。”

有人腦子轉得快,當下便道:“怪不得,都去當伴娘了,那她親近她叔叔家可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麽?你說她這是怎麽想的?自個兒親妹子不信,反去信外人。”

“對呀對呀……”

“有道理……”

顧念媛見此時眾人已經完全接受了她的說辭,不由得籲了一口氣,還抽空瞥了神色尷尬的祁夫人一眼,越發舒心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我點錯了……

這是明天的,本該在存稿箱裏呆著,手一抖就發出來了……

好吧,明天沒有更新了【深沈臉

作者要回去和C++搏鬥了。

☆、<阿沐瀟灑又帥氣>

某著名珠寶品牌新品發布會上,王郡一身雪白長裙驚艷亮相。媒體采訪間來來回回都是問些和她最近即將上映的新戲相關的問題,所以當有個不那麽和諧的聲音忽然出現時,周圍的人,包括其他一同出席此時也在接受采訪的明星都紛紛將目光轉了過去。

“請問王郡是否有聽說最近關於唐昕姐妹不和的傳聞?你曾經和唐昕有過多次合作,看你們微博上的互動似乎私下也比較熟悉,不知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提問的是一個頭發短短的女記者,看起來十分年輕,約莫是剛工作不久吧,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眾人心中這樣想著,眼光卻全都集中在王郡身上,等著看她如何應對這個略有些刁鉆的問題。

王郡卻只是微微一楞,深深地看了那位女記者一眼,神情莫測地微笑:“雖然我自認和唐昕不算熟悉,但比起圈內其他人……呵呵,最近關於她的事情我確實有所耳聞,說實話,那些傳言讓我很驚訝。”

眾位記者眼中瞬間亮起,原本圍著其他明星的記者也全都圍了過來,等著王郡大爆料。

“我算是比較早知道唐昕家世的了,因為我曾在機緣巧合下有幸見過唐晚小姐一面。”說到這裏,王郡的笑意濃了些,“是很可愛的女孩子,出身那麽好,卻一點都不驕縱,對姐姐也很體貼照顧。我很嫉妒唐昕呀,在見了她妹妹之後。如果我也有個這樣的妹妹,哪裏還需要這麽辛苦地在娛樂圈闖蕩。”

這一段話信息量太大,不僅是記者們聽得興奮無比,連其他一同出席的明星也俱是面面相覷。但其中卻有一個女明星腦子轉得極快,她一見王郡說了這些話,就明白這絕不是王郡自己的意思,就算她再不喜歡唐昕,在此時唐昕披露身世後,也沒幾個人敢去輕捋虎須。此時王郡敢在公共場合發表這樣一番感想,要麽就是她腦殘了,要麽就是她背後有了比唐昕更大的倚仗。

聯系最近關於唐昕的傳聞,不難想到王郡背後站著的人。而顯然,不論是比權勢還是比智商,唐昕都沒辦法和此時執掌唐家大權的那位唐小姐相提並論。

想清楚了這一點,女星當機立斷開口接話:“對呀,我也很羨慕唐昕。”見攝像頭和錄音筆都對準了自己,她微微一笑,“我們是大學同學嘛,當初唐昕接《戰魂》的時候才大二,學校是有規定的,大三以下都不能接戲,而且《戰魂》這樣的大制作卻沒聽說過選女主角的事情。這事可是我們當年的十大未解之謎之一呢,大家猜來猜去猜了這麽多年,直到前不久得知唐昕的身世後,我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她並未說完整,但誰都能聽懂她的言下之意。記者們瞬間就像打了雞血,全都振奮起來。

《戰魂》,是唐昕的成名作也是熒屏處·女作。當年不是沒有人質疑這樣一個大制作卻啟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但後來唐昕在電影中的表現以及《戰魂》所奪得的各項榮譽讓所有質疑的人都閉上了嘴。

時隔多年,竟然爆出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有內·幕的,這讓娛記們如何不激動?

但還是有理智一些的記者存在的,一個中年男記者按捺住了激動的心情,又問:“林小姐這樣說,是知道了什麽確切的消息嗎?”

林姓女星掩嘴輕笑,嫵媚地眨了眨眼:“你去查一查投資方的來頭就明白了。”

王郡瞥了她一眼,心下冷笑不已——這姓林的在二線上混了多年,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在圈內名聲也不怎麽好,但就是紅不起來。如今竟然讓她抓住了這個機會,真是會鉆營!

不過記者們可不管王郡是怎麽想的,他們很合林姓女星的心意,在娛樂新聞的頭條直接就寫上了她的名字,完全不像彎彎等地用“某女星爆料……”“某L姓女星爆料稱……”的含蓄隱晦。

這條新聞果然如所有在場人員的預料,在第二天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而唐晚的反擊可不止這些。似乎就在一夜間,輿論就全部掉轉了風向。

先是幾位京城名媛的微博上隱晦表示唐昕的人品真的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好,而這次的事情也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接著就有以王郡為首的不少明星透露出唐昕在圈內糟糕的人緣和高傲刻薄的個性;最終,《戰魂》的投資方被網友八出,正是唐晚名下的某家傳媒公司,而唐氏一貫不涉及電影制作,那麽這家公司的存在,不用想也知道,是唐晚為姐姐專門成立的。

唐昕之前的經紀人如今手下也有好幾個算是家喻戶曉的明星,她出面說的話,大多數人還是信服的,她說——

“唐昕在上次的訪談裏說對了一句話,如果沒有唐晚,那麽如今的唐昕還不知道在哪裏呢。我是一點一點看著唐昕成長起來的,從一個表演系新生,到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她的每一個機會,每一個進步,背後都少不了唐晚小姐的功勞。或許唐昕她自己都不知道,唐晚小姐給她鋪好了怎樣的星光大道。每次唐晚小姐悄悄找我要唐昕的行程表,囑咐我別讓她接太多通告、好好照顧她的時候,我這個局外人都感到心酸。雖然現在唐昕已經不是我帶的藝人了,但我還是希望她能走得更好更遠。同時,我也希望,她不要被浮華

迷了眼,把最本質的東西都丟掉。不管是親情,還是知恩圖報。”

劇情反轉得來勢洶洶,唐昕在暫住的小公寓內恨得銀牙咬碎,不停地打著唐天行和唐晴的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

她哪裏知道,此時的唐天行早已鋃鐺入獄,而唐晴在婆家惶惶不可終日,將她和唐晚恨入骨髓,早就把她的電話拉進了黑名單。

其實唐天行入獄這事兒還真不是唐晚幹的,這種方法太繞了也太耗費時間,不是唐晚的風格。咱們阿晚姑娘比較擅長直接幹掉他。

得知唐天行父子入獄,唐晚一點都不驚訝。因為她從香港回來的那天就得知了市委副書記劉必仁落馬的消息。唐天行的兒子娶得是劉必仁的女兒,劉必仁一倒黴,唐天行這親家如何還能逍遙法外呢?

這個方法其實唐晚也是考慮過的,但實施起來是個很覆雜浩大的工程,因為劉必仁的老婆姓祁,出身京城祁家,和唐晚那位大舅媽祁妍是親姐妹。要把劉必仁弄下來,必然要對上祁家,唐晚自忖還沒那個實力。

沒想到賀啟這麽給力,為博紅顏一笑,連後果都不顧了,直接就和祁家撕破了臉皮。劉必仁一倒,本來就不幹凈的唐天行在某人的暗箱操作下直接就以“行賄罪”罪名捉了起來,因為“情節特別嚴重”,判了十一年。

劉必仁算是死有餘辜,在他入獄後,經查證,他不僅貪汙受賄,還“與多位女性發生並保持不正當關系”,其中包括一位剛滿十八歲的高校女大學生。

父親和岳父都進去了,唐天行之子也未能幸免,被判了八年,進去陪二老去了。

至於唐晴,不知是她真的與這些事無關,還是唐天行的拳拳愛女之心,反正她被摘得一幹二凈,並沒有受到牽連。不過,雖然她人好好的,但娘家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在婆家的日子也十分不好過。

她自己本身性格就不是很好,嫁給阮年恒後仗著有父親撐腰,氣焰十分囂張,完全不知收斂。還在新婚呢,阮年恒就厭倦了她,此時見她再沒了囂張的資本,便不再拘束,開開心心地摟著嫩模游歐洲去了。

阮家二老對兒子的行為一點也不管,甚至只要想到前不久特首的召見與那一番談話,他們就恨不得立刻休了唐晴,讓她收拾收拾滾回娘家去。真不知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硬是娶了這麽個喪門星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據說霸氣的標題可以防盜?

☆、<阿沐瀟灑又帥氣>

就在唐昕被唐晚的反擊弄得焦頭爛額時,一篇指名道姓的報道更是讓她絕望到了極致,再生不起抗爭之心——該報道稱,唐昕曾插足閨蜜家庭,與閨蜜丈夫私通多年!

葉婷是個狠的,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在她得知了丈夫成為廢人的真相後,她就開始了她的報覆。袁成的小命在她手上捏著,從前她對袁成的愛有多深,現在就有多恨他。

不過,就算日日折磨著袁成,將他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卻也難消她心頭之恨。那個罪該萬死的女人,依舊還在光鮮亮麗地蹦跶著,活得滋潤萬分。怎麽可以!

葉婷出身不低,家裏父母皆是身居高位,要弄死一個沒有唐家庇佑的唐昕只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但是女人一旦心狠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葉婷完全聽不進父母的勸阻,她要用最激烈的方式毀掉唐昕最在意的東西,她不要唐昕的命,她要看著唐昕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但是,即便被覆仇的怒火蒙蔽了雙眼,葉婷卻還難得地保留了她的智商。她不能冒險,不能因為自己拖累了父母兄長。所以,在對唐昕展開報覆前,她找上了唐晚。

唐晚沒有見她,但給了她一句話:“只要不牽扯到其他人,你隨意。”

這句話就像一顆定心丸,安了葉婷的心。其實她很想見見這個親手廢掉袁成,將唐昕逼到走投無路的小姑娘,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差錯——上次見面時,那分明是個清新嬌嫩的小女孩兒,怎麽忽然就成了玉面羅剎?

但是好奇歸好奇,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唐昕給收拾了。聽說唐晚已經是賀家定下的小兒媳婦了,都在帝都,將來總有見面的時候。

關於唐昕插足閨蜜家庭的報道就像一顆火星,掉進了這本來就已經快要沸騰的滾油中,瞬間火焰沖天!

沒有人質疑這篇報道的真實性,因為它不是發表在其他的娛樂報刊雜志上,而是刊登在葉婷擔任主編的時尚雜志上。她絲毫不避忌,直接就用了真名,而她和唐昕是好友的事情不單圈內人知曉,幾乎唐昕的粉絲都知道。

葉婷算是半個圈內人,圈裏大大小小的人物都買她的面子。曾經她以時尚雜志主編的身份去參加一檔綜藝節目,向來眼高於頂的一眾節目主持人一口一個“婷姐”叫得親熱萬分,整場節目幾乎都在抱大腿,葉婷的江湖地位可見一斑。

如今她以真名發表了這樣一篇幾乎算是聲明的報道,由不得人不相信。

網絡和娛樂圈都是無情的地方,前一秒還高高在上光芒萬丈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之前那些正兒八經分析唐家姐妹愛恨情仇的網絡名人們,忽然都啞了聲,刪微博的刪微博,刪帖的

刪帖,生怕戰火燃及自己身上。更有一些看得更深更遠的,站出來向之前被誤會的唐晚道歉,轉而加入討伐唐昕的戰場。

唐昕龜縮在唐晴借給她的公寓裏,一步不敢出門。對她口誅筆伐的人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落井下石的人紛紛出現,關於她的負面新聞也越來越多。

聞到泡面的味道幾欲嘔吐的唐昕,默默吃著從前不屑的垃圾食品,口中嘗到了眼淚的苦澀滋味。心中身為唐家大小姐的最後一點尊嚴在阻攔她去找唐晚,恨與絕望交織在心頭——唐晚,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你是不是在等我回去求你,卑躬屈膝地求你?告訴你,絕不可能!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如果唐晚知道了唐昕的想法,大約會嗤笑一聲。如果不是唐昕自己想不開非要踏上這條路,難道唐晚還會好好地去逼她不成?

倘若不是她鬼迷了心竅,勾結上了唐晴,那她現在還在歐洲小鎮上過著衣食無憂、平靜安逸的生活呢。要吃松露魚子醬還是泡面自來水都是她自己選的,又怪得了誰呢?

不過唐晚此刻是不會分一絲關心到她身上了,她是生是滅,過得是好是壞都跟唐晚無關。唐晚現在比較關心的是,要好好跟賀啟談一談,關於這次事件中那只幕後黑手的問題。

面對唐晚的質問,賀啟全然不否認,甚至還主動招供出許多唐晚不曾想到的事情。

他的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像在誇讚自家的小閨女:“咱家阿晚真聰明!”

唐晚扶額,揉了揉額角無奈道:“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些事我不希望你插手。怎麽,我的話你都當成了耳旁風?”

這個罪名可就太嚴重了!賀啟神色肅然,摟過她親了一口:“沒有的事。你的每句話我都聽著,聽完了還在心裏做了備忘。”

唐晚氣結:“好啊,你把我的話記在心裏就表現在背著我做了這麽多事上?唐昕上那個訪談也是你給她搭的橋吧?”見賀啟點頭,她冷笑,“怪不得,我說呢,她一個重度公主病患者哪裏懂這些事情!你還真是‘體貼’啊!”“體貼”二字被加了重音,唐晚就像一只火冒三丈的小獅子,張牙舞爪地在賀啟懷中撲騰著。

“哎喲我的寶貝,別亂撞,一會兒撞到頭了疼的又是你!”賀啟手忙腳亂地按住她,邊哄著:“我不是怕他們使陰招嘛!她想把事情鬧大,我就讓她鬧大,事情鬧到了公眾面前,他們再想私下裏使什麽手段害你就不容易了。更何況,我可是公務員,她再會操縱輿論,還能比我這個官方出身的更厲害?你看現在不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嘛~乖乖別生我的氣,就這一件事,今後你說什麽我做什麽,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讓我跳樓我絕不……”

“呸呸呸!”唐晚一巴掌拍上他胡說八道的嘴,氣惱萬分,“閉嘴!”

賀啟瞄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挪開了她捂在自己嘴上的小手,還悄悄揉了兩把,見她又瞪過來了,忙伸手在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一定聽話。

唐晚恨恨地用頭在他胸前撞了幾下,都被他用溫熱的手掌墊住,就怕她把頭撞疼了。唐晚無力地倒在他懷裏,雙眼無神——還能怎麽辦呢?他插手都插手了,又是一片好心,事情的結果也很圓滿,她要再跟他計較這些就是她無理取鬧了。

可是,就這樣放過他真的很不甘心啊啊啊啊!

“寶貝兒,”賀啟湊過來,討好地笑,“咱不生氣了哈?”

“生氣!我快被你氣死了!”唐晚氣勢洶洶地瞪著他。

此時賀啟一手攬著她的腰,而她半邊身子都在他懷中。聽她這麽一說,賀啟眼神忽然飄忽了一下,從小臉向下,移到高高聳起的地方。他喉結滾了滾,聲音有些喑啞:“那我給寶貝兒揉一揉心口吧,揉一揉就不氣了!嗯?”說著狼爪就要覆上來。

“啪”的一聲,邪惡的大手被拍開了。

“嗯?”賀啟不舍地將眼神從包裹著兩團渾圓的地方挪回,雙眼霧蒙蒙的,顯然是動了情,還搞不清楚狀況。

阿晚可絲毫沒受到影響,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某人,宣布:“清明我會帶你去拜祭我爸媽,這是你第一次見他們,為了體現你的誠心,從現在開始,清-心-節-欲!”

晴天霹靂!

作者有話要說:圓潤滴滾去上自習~

☆、

“清明我會帶你去拜祭我爸媽,這是你第一次見他們,為了體現你的誠心,從現在開始,清-心-節-欲!”

晴天霹靂!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

“……阿晚,你、你真的要帶我去見伯父伯母?”賀啟的眼睛亮起,白皙的臉上甚至因興奮而帶了些紅暈,“是真的,不是哄我的吧?”

這話問得可憐,唐晚一身的女王氣場頓時散了幹凈,心裏有些歉疚——自己一向喜怒無常,做事全憑心意,這才讓他這樣沒有安全感。

唐晚難得溫柔地摸摸他的頭:“我騙你做什麽?”

賀啟鳳眼微瞇,伸手將自己頭上那只不老實的小爪子捉下來,伸手一攔,原本居高臨下的小姑娘又落進了他懷中。賀啟也不親她了,只是捏捏小臉,半真半假地抱怨:“你倒是沒騙過我,你連哄哄我都不願意呢……我比你大了這麽多,現在反而是你成咱家領導了……”

唐晚眨巴眨巴眼,故意嗲聲嗲氣地說話:“唔,賀叔叔是想說,我這個小丫頭騎到你頭上去了吧?”這話還真是賀啟說的,只不過是上輩子的賀啟,還是在某些特殊場合說出來調戲某人的話。

這話本來沒什麽,但被懷裏的寶貝兒嬌嬌地一說,賀啟頓時就產生了一些綺麗的聯想,眼神不由自主地從小臉蛋一路往下飄,直飄到一雙修長筆直的腿中間,眸色深了又深:“甘之如飴。”

唐晚瞬間滿臉通紅,又羞又惱地瞪他。賀啟意味深長地笑了,在她紅撲撲地小臉上親了親,將她放下,兀自起身向洗手間去了。

乍然被拋下的阿晚有些反應不及,木楞楞地盯著他的後背瞧,卻見他忽的回眸一笑:“寶貝兒忍一忍,我要開始清心節欲了。”語罷扭身進了洗手間。

這混蛋!他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阿晚他現在要進去做什麽嗎?唐晚雙手捂住滾燙的面頰,真、真是太羞人了啦!

網上關於唐氏姐妹的熱議還在繼續,但對唐晚來說,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唐昕被打落雲端跌入塵埃,不僅再也不會給她找麻煩了,而且還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而她的心腹大患唐天行也進了小黑屋,基本上是出不來了。不管他是被判了多少年,但只要他進去了,有護短的賀家在,他再出來的可能性就為零。

不過,這個道理不僅唐晚明白,唐天行一系的人包括他自己也明白。

就在清明將至,唐晚打算領著賀啟去祭拜父母時,久未聯系的舅舅杭章卻突然打了電話來,希望能見她一面。

唐晚大約知道

他是為了什麽事,心中是止不住的失望。為了妻子的外甥女找上自己的親外甥女,這種事看起來是在情理之中的,但只有真正遇上此事的人才懂得這其中微妙的尷尬。

雖然對這位舅舅沒什麽感情,但就算是看在外公外婆的面子上,杭章的見面邀約也不能不應。唐晚思忖半響,告知杭章自己此時並不在帝都,但會在清明三天前到杭鎮去看望外祖父母,若是他有急事,可在那時回杭家老宅見她。

其實杭章也是被逼無奈的,聽得她願意見面,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連聲應了,這才算完成了妻子的任務。

劉馨雨是劉必仁的女兒,她的母親祁姍出身京城祁家,家世顯赫,但為人卻懦弱不堪。雖然她名義上是劉必仁的獨女,但只要略熟悉些的人都知道,劉必仁另外還有三女一子,最寵愛的是唯一的兒子,都是養在外頭的。

雖然嫁到唐家只是聯姻,劉馨雨對丈夫一點兒感情也沒有,但事實上,自她嫁入唐家後,日子不知比在家的時候好過多少。婆婆早逝,大約是因為她的家世,公公對她比較客氣,而她的丈夫雖然也愛在外頭沾花惹草,但卻對她很是尊重,不管是人前人後都十分給她這個正妻面子。至於她那位打小被嬌寵大的小姑,面對她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的,而且唐晴常年不著家,姑嫂兩個見面不多,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矛盾可言。

她是個知足的女人,唐家的日子好過,她便想著,就這樣富貴悠閑地過一輩子也不錯。但是,天總是不隨人願,在她覺得可以從日覆一日的平靜生活裏體會出一絲幸福來的時候,突然天崩地裂。

父親、公公和丈夫紛紛入獄,劉馨雨一下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她六神無主地回了娘家,本想找母親商量一下辦法,卻看見滿目狼藉的家裏,那些從前見過的、沒見過的父親的女人,全都圍著她柔弱的母親,氣勢洶洶地罵著。

她費盡心力將那些女人趕走,帶著母親匆匆回京,趕到親姨媽祁妍的家裏後,面對姨媽關切的神情,她終於忍不住,在姨媽的懷中放聲大哭。

祁妍自己是搞學術研究的,嫁入杭家後,一家子都紮堆在學問裏,所以她和那個圈子的聯系也就越來越少了。這次的事情,有消息靈通的早幾天就知道,但祁妍卻一點風聲也沒聽說。此時看著打小疼愛的外甥女哭倒在她懷裏,祁妍也忍不住掉了眼淚。

“好孩子不哭,來,跟姨媽說,究竟是怎麽了?”祁妍替劉馨雨擦去眼淚,柔聲詢問。她也不問祁姍,這個妹妹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最是木訥老實,要是讓她來說

,給她兩個小時她也還是在“吭哧吭哧”著說不清。

劉馨雨強忍著淚,哽咽道:“姨媽,您救救我和媽媽吧!”

這話一出,不僅祁妍大驚,連陪坐一旁的杭章也是滿臉驚訝,只有杭郁依舊波瀾不驚地喝著茶——他早就聽說這事兒了,只是覺得沒必要告訴父母而已。

“姨媽,我、我……嗚嗚……”劉馨雨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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